緩緩流淌的父愛 ◎周飛菲
周飛菲 女,熱愛讀與寫,現在光明新區某企業從事外貿跟單工作。
周日回家看望父母,中午時分我和父親在廚房做飯,照例是我當“大廚”,主燒菜,父親煮飯外帶當我的副手,被我封為“二廚”,父女倆忙得不亦樂乎。
當一切就緒,準備開飯時,卻發現電飯鍋的指示燈不知何時滅了,揭開鍋蓋,米還在湯里撲嘟撲嘟跳著呢,成了一鍋半生不熟的夾生飯。“肯定是電飯鍋壞了。”父親一下子像泄了氣的皮球。“那怎么辦?這都幾點了?中午吃什么呢?”想著一家人都在等著吃飯,我一肚子怨氣地沖父親嚷。父親對著電飯鍋略一思忖,大手一揮說:“沒事,有辦法。”只見他迅速從屋外抱進一些木板木條,彎腰拿起火鉗準備生火,父親打算用鍋灶燒飯。“這樣更好,鐵鍋燒的飯味道香,還有你愛吃的鍋巴。”父親一邊忙活一邊對我說。事已至此,我只好不情愿地幫著忙。父親架好火,舀了些水放在鐵鍋里,然后把電飯鍋里的夾生飯倒進鐵鍋里,蠻有把握地告訴我:“二十分鐘后一定開飯!”果然中午吃飯時,全家人都吃上了噴香可口的米飯。
父親就是這樣,今年71歲了,在我記憶中他好像一直都是這樣寬厚從容,遇事沉著冷靜,對子女們永遠都是一副好脾氣,而且樂觀幽默,教育我們時很少說些大道理,但他那于輕描淡寫中蘊含的道理卻讓我們一輩子難忘。
婚后,我住的是三間平房外帶一個小院,院子不大,有四五十個平方。當時建房時,工人師傅建議把院子全都抹上水泥地面,免得以后長草,我沒有同意,我想留些土栽樹種花。后來樹是栽了幾棵,花卻一朵也沒有,倒是各種野草無需栽種,真是“野火燒不盡,春風吹又生”。我們那時年輕,玩興正濃,無暇顧及它們,每次都是父親來幫我們打理。一次父親又來幫我們除草時,我恰好在家,便參與了戰斗。沒想到平時不起眼的小草清除起來很不容易,它們的根扎得很深,地面又硬,每拔出一根都需要費好大的力氣。更令人沮喪的是你埋頭苦干了半天時間,抬頭一看還是綠油油的一片。我立馬沒了精神,看看父親,他一副不緊不慢不急不躁的樣子,我嘟囔著:“這得弄到什么時候呀?隨它去吧,反正冬天它就死了。”父親呵呵笑著說:“不要著急呀,眼怕手不怕。”果然,在父親“眼怕手不怕”理念的指導下,一大片草竟然不知不覺拔完了。是的,眼怕手不怕!當遇到困難想要放棄的時候,不要著急,不要想得太多,踏踏實實地去做就可以了。
父親還有一個本領就是會營造氣氛,讓家里總是充滿了歡樂和溫暖。記得有一次,我回家蹭飯,恰好母親身體不好,我去廚房燒飯時父親照例幫忙。那天因為生活上的瑣事導致情緒不好,我心情煩悶,做事心不在焉,一不小心鍋鏟咣當一聲掉到了瓷磚地面上,發出刺耳的聲響。我心里更加懊惱,正準備發作,一旁洗菜的父親一邊做逃跑狀一邊笑著說:“我的媽呀,快點走,好危險呀!”看到父親夸張的表情,我不禁啞然失笑。父親用這種方式哄我開心,我心中的煩惱頓時煙消云散。
父親一生辛勞,年輕時為了照顧年邁的奶奶和我們兄妹五人,他備嘗辛苦。退休后他還賣過西瓜,經營過水電器材,他64歲那年,母親生病住院,父親徹底地從前臺走到幕后,回歸家庭擔負起照顧母親、接送孫兒、買菜燒飯的重任。為便于做家務,父親特意去市場買了兩件藍布大褂穿在身上,美其名曰居家服,并告訴我們說干一行要愛一行,干一行要鉆一行。去年冬天的一天,母親打電話讓我回家拿木炭,我不解地問哪來的木炭,母親說是秋天父親回鄉下老家自己燒的。原來父親聽說現在木炭難買,且價錢高,入秋后便每天早出晚歸,騎車幾十里山路回到鄉下老家,把鄉下老家房前屋后的雜木砍了燒成木炭,給我們兄妹過冬。
都說父愛如山,沒錯的!父親為兒女們撐起了一片晴朗的天空。可我還要說父愛如涓涓細流,緩緩流淌,澆灌滋養著兒女們的心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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